1989年春夏之交,北京天安門廣場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。中國青年學生藉由和平請願的方式,自發性地追求民主,然而這場學生運動卻遭到中共無情的鎮壓,使得全世界的國家對中共的真面目有更深一層的了解,也使得中國人民對中共極權體制更加不滿。
學者吳仁華在《六四屠殺事件真相研究》中,透過目錄學與考據學的方法,詳細勾勒出北京高層實施戒嚴的決策過程、部隊的調動與鎮壓情形,並指出屠殺命令確實來自高層。筆者透過 AIMochi 筆記工具,整理多方歷史資訊和報導內容,快速精準的找出關鍵重點,與大家一起來回顧這段沉重的歷史。
1989年的春天,來得遲而敏感。一場寒流過後,北京終於迎來暖陽。長安街上梧桐甦醒、枝葉新綠,紫禁城外的人群腳步比往年更急促。此時,四月初的北京仍有一絲寒意,似乎連在空氣中也能感受到中國政局的冷峻,但在萬物復甦的表象下,一股無形的張力悄然在城市街頭萌芽。
4月15日清晨,一則震動人心的消息在清華、北大與各大院校的宿舍裡悄然傳開:胡耀邦病逝,享年73歲。對當時的許多大學生來說,這並非單純的國家領導人辭世,而是一個時代理想的熄滅訊號。
胡耀邦——這位曾在1980年代提倡「實事求是」、寬容言論、反對官僚主義的中共改革派領袖——因在1986年學潮中對學生態度「過於寬容」而遭到保守派打壓,被迫下台。對當時的許多年輕人而言,他象徵著希望與對話的可能,如今,他的離世,激發出壓抑已久的民間情緒。
當天下午,北京大學、人民大學、清華大學等數十名學生自發前往天安門廣場,手持紙菊、橫幅與詩詞,哀悼胡耀邦。沒有人預料到,這場原本單純的悼念活動,會在幾天之內迅速擴散成為全國性的學運風暴。
4月18日,數千名學生聚集在天安門廣場,高舉寫著「民主、自由、反貪腐」的標語,呼喊改革呼聲。他們不是叛亂分子,而是一群懷抱改革夢想、願意為中國社會注入新價值的年輕人。
正如哈佛大學教授Roderick MacFarquhar所言:「胡耀邦的辭世,是1989年學生運動的導火索,但真正點燃抗議火焰的,是對中國體制僵化與貪腐日益嚴重的不滿。」
當時,社會環境也正在轉變。1980年代的改革開放雖帶來經濟成長,但伴隨而來的卻是物價上漲、貧富差距擴大,以及日益嚴重的政府貪腐。知識分子與普通百姓的失落感、相對剝奪感交織,成為學運迅速擴大的社會土壤。
短短幾天內,北京的大學生成為時代的主角。他們組織討論會、出版宣言、成立北京高校學生自治會,並推動遊行、絕食與與政府對話的訴求。媒體最初甚至對學生表示同情,官方報紙《人民日報》也未立即全面壓制。
從4月下旬起,天安門廣場的集會已突破萬人規模。學生們夜以繼日地紮營廣場中央,以詩歌、演講、歌唱與沉默表達對改革的渴望。這一切,彷彿重新喚起了中國近代以來知識青年參與改變歷史的熱情記憶。
那是一個城市也曾心跳加速的春天,一個連空氣都飄著「可能性」的春天。
然而,這一切,終究會在另一個夜晚——六月的坦克聲中,被強行按下「歷史靜音鍵」。
張偉是一名來自北京大學的哲學系學生。他從大一開始就讀劉曉波教授的評論文章,對自由、人權、法治有著朦朧而熱切的嚮往。
「如果不是胡耀邦走了,我們也許還沒這麼快走上街頭。」他日後在一封信中這樣寫道。
在這個敏感又萬物萌動的4月下旬,數千名學生聚集天安門廣場。他們舉著自製的標語牌,高喊「反貪腐」、「新聞自由」、「民主法治」,而此時,張偉也在茫茫人海之中。起初,他們希望政府能展開對話,給予年輕人更多表達空間。許多教授、知識份子也紛紛加入推動訴求的行列。
廣場成了臨時的民主論壇。帳篷林立、詩歌朗誦不斷,有人發言、有人絕食。整個五月,北京似乎成了一座透明的城市。
1989年5月13日,數百名學生在天安門廣場發起絕食行動,要求政府對話並推動政治改革。這場絕食迅速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與支持,數十萬民眾湧入廣場聲援學生,形成了空前的群眾運動。
然而,政府對此反應強硬。5月20日,國務院宣布在北京實施戒嚴,數萬名解放軍士兵進駐首都,試圖驅散廣場上的示威者。儘管如此,學生與市民仍堅守廣場,拒絕撤離。
在此關鍵時刻,旅居美國的文學評論家劉曉波聞訊後也決定返回北京,參與並支持學生運動。他與侯德健、周舵、高新等三位知識分子組成「四君子」,於6月2日發起絕食,呼籲政府與學生雙方保持克制,避免流血衝突。他說他無法「袖手旁觀學生的未來與民族命運」。
「我們不是為了推翻誰,我們只是想活得像個人。」在一次受訪時,他如此表達。
國內外媒體大量報導,香港、台灣及海外華人捐款聲援,此時此刻,全世界的目光都落在中國身上。
中南海內,氣氛完全不同。高層領導對這場運動產生了極大分歧。有人認為可以對話,有人堅持強硬。5月19日,李鵬總理與鄧小平召開緊急會議,決定對首都實施戒嚴。
學生們依然守在廣場中央。「如果你們要來,就從我們身上輾過去!」這是絕食學生代表的話。
沒人想到,他們的話會在未來變成幾乎字面上的預言。
夜色沉重,像鉛。坦克進入了城市,解放軍士兵端著真槍、戴著鋼盔,神情不再迷茫。
隨著解放軍進入市區,天安門廣場四周連空氣都變得愈發壓抑而沉重。而張偉與同學站在人群前列,高唱《國際歌》,聲音顫抖卻堅定。劉曉波與其他知識分子試圖勸說學生撤離:「你們還年輕,應該活著說話。」
然而,凌晨1點,「砰!」第一聲槍響劃破寧靜,隨後是密集的槍聲、尖叫與人群逃竄的聲音。廣場的燈光全滅,世界陷入一片黑暗。
不遠處,一位攝影師按下快門,捕捉到那張震撼世界的畫面——坦克人:一位年輕男子雙手持塑膠袋,獨自站在四輛坦克前,毫無畏懼。
天亮時,廣場清空,血跡未乾,帳篷被推倒。媒體封鎖,電話切斷,國人陷入震驚與恐懼。
張偉不知所終。後來的調查中,推測他是在長安街附近中彈,被載走後失聯。劉曉波被逮捕,之後遭短期釋放,但從此成了政權眼中的「不穩定因素」。
多年後,劉曉波寫下這樣一句話:「我沒有敵人,也沒有仇恨。仇恨會腐蝕一個人的智慧與良知。」
他在2008年發表《零八憲章》,主張和平改革與公民權利,再次被捕。《零八憲章》是一份關於未來中國政治的藍圖,主張憲政民主、保障人權、實現司法獨立等。
劉曉波以自己的人格魅力與影響力,徵集到首批三百餘社會知名人士的簽名。他認為,政治上的開放和個人自由是國家全面發展的關鍵。他的理念深受國際社會認可,並於2010年獲得諾貝爾和平獎,然而此時,頒獎台上的椅子,卻是空的。
三十多年過去,北京的天安門依然莊嚴肅穆,但再無悼念可言。每逢6月4日,網路審查加劇,「六四」、「天安門」、「坦克人」這些詞彙成為禁忌。
然而,在香港的維園燭光中,在台灣自由廣場的悼念儀式上,在流亡者的記憶裡,在每一個年輕人心中,那段歷史仍未熄滅。
張偉的名字也許從未被官方紀錄,但他活在每一個追求公義的人眼中。劉曉波的遺言仍在國際社會中回響,提醒世人:自由從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,而是有人為它付出過代價。
光陰者,百代之過客。三十多個年頭過去,當年的具體死傷人數至今仍舊是個謎團。而我們能夠謹記的是,六四不是過去式,也不是歷史書裡的一頁。它是一次全民覺醒的瞬間,是無數無名者為夢想留下的足跡。
在黑暗壓境時,他們選擇了光。
想快速了解更多資訊,透過 AIMochi 筆記工具,幫我們從海量資料中,梳理出關鍵資訊,讓我們精準掌握重要訊息!